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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温九又摸索着过来给她浇水，垂着眼一声不吭，又成了那副自闭的样子。
洛柒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想着这小孩怎么这么犟呢？前几天怎么没看出来。
要不然等到明天哄哄他好了，反正今天不能哄，否则会把他惯坏。
洛柒这边刚决定好，就见浇完水的温九慢吞吞地坐在了树底下，抬起头开始顺着树干摸。
他在摸什么？
洛柒不着痕迹地把一片叶子伸到他手边，果然下一秒就被他抓住了。
她以为他马上就要开口了，结果等了半天，她都困了，他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洛柒：“……”
算了，等着吧，小孩子的心思真难琢磨。
就在她闭着眼马上要睡着的时候，一道极轻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疼。”他似乎是第一次给别人说这个字，但又想着说都说了，便索性多说几句，“疼，很疼，特别疼，我好疼啊……”
洛柒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睁开眼就看见满脸是泪的温九，那双眼空洞地睁着，泪水不停往下流。
这下直接把洛柒给吓出来了，她哪见过这个平时跟个木头人似的的小孩这么哭啊，之前身上满是伤口、指尖磨烂的时候也没吭声，现在大半夜地坐在树底下哭着喊疼。
洛柒皱眉地跪坐在地上摸着他的头发，声音虽轻却难掩担忧：“哪里疼啊？”
温九伸手扯住她的衣袖，紧紧攥住，又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洛柒突然记起来，昨天晚上她好像是问过他“疼么”。
她也明白了，他不是在喊身上疼，而是在哭这么长时间从没说出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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