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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擎的介绍很符合司副局给出的信息，约莫他们所认识的主教恰好是同一个。
李游与有些无奈：“是吗？我还以为我的扮演已经……很高高在上了。”
“如果你看见另一个主教，就不会有这种错觉了。”陆擎说，“她非常的……疯狂。”
李游与觉得这个形容很熟悉：“主教是偃人？”
陆擎否认：“她是人类。”
“那你比较——”李游与斟酌了一下，“认可她？”
陆擎：“当然不，谁会没事认可一个疯子？”
他顿了顿，又说：“疯狂的主教平等地向每一个越界者举起屠刀，因此残杀过许多无辜者，她行事疯狂、不计后果，明明没有被污染，但看起来已经像是一个行走的污染源了。而另一个主教……‘你’创立了寂静大厅，从她的手里救下了无辜的受害者。她抢夺属于你的东西，但只有一点无法改变——‘你’才是真正拯救了他们的人。”
李游与自动把“你”替换成了“另一个不疯狂的主教”。听起来，这两个主教的关系并不怎么和睦。
她问：“主教是两个不同的人？”
陆擎：“没错，只不过，她们的存在方式比较特殊。”
见陆擎没有解释“存在方式特殊”的意思，李游与知道，这就是他不想说又或是她不能再追问的内容了，于是顺从地转移了话题：“关于降临之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游与知道的不多，印象最深的还是一条有关降临之地的传闻：
据说，降临之地是距离真实意识海最近的地方，因而，这里的人遭受污染的可能性更高，更容易听到原初的呼唤，于是又诞生了各种密教。
这些密教的信仰大多是以原初为原型，但各自的教义又不尽相同。大约真应了那句话，“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恶”，各个密教之间不乏明争暗斗，甚至发生过不少起血祭敌对密教被俘信徒的惨案。
“你安心地待在这路就好。鼠人会帮你联系统筹局，估计到时候，他们会派人来接你回去。”陆擎想了想，“星盟距离这里最近的是……5区。”
降临之地污染严重，加上距离星盟领土太远，星盟并没有在这里的据点安插更强大的越界者，以免驻守者莫名其妙就成了密教安插到统筹局的眼线。
鼠人是越界者，但她的实力只有[第三阶段·白银]。
“对了，”陆擎站起来，在李游与抬头看过来后，他低头对她笑了下，“你是越界者？”
那不然呢？
李游与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明知故问：“当然了，是[第一阶段·黑铁]。”
陆擎继续问：“那你的超凡能力是什么？”
你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我都不知道你的超凡能力是什么，你就想着来揭我的底了？
李游与腹诽。
更何况，这还用想吗？她的超凡能力是……是什么？
李游与一愣。
——她不知道自己的超凡能力是什么。
这显然违背常理：在晋升第一阶段的时候，越界者必然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超凡能力，然后选择提炼升华要素。如果连自己拥有什么样的能力都不知道，那她是如何成为越界者的？她提炼的升华要素是什么呢？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是，陆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最好抓紧时间哦。”陆擎摆摆手，从李游与身旁走过去，“星盟5区可不怎么太平。”
那你又为什么还跟着我？
你对统筹局并不忠诚，你的图谋是什么？
李游与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她微微张了张嘴，最后说：“小心点，我不会和你爬下水道逃命的。”
陆擎也笑了：“明白，我的债务人，我也不想去下水道故地重游。”
他走出房间，随手掩上门，步履轻快地走下楼。
明明没有看着脚下，陆擎却好像知道地上所有零件的位置一样，轻松地绕开它们，别说踩到零件了，他连脚步声都没有发出半点儿。
他朝一楼角落里的监控器挥了挥手，然后身影凭空淡去，再也看不到半点痕迹。
二楼工作室里，鼠人看着监控显示屏，不禁叹了口气，俯身把地上被自己打晕的那人拽起来，不怎么温柔地又给他补了一针镇静剂，免得这人半途醒来。
鼠人咕哝：“真是想得美呢，那家伙是这么好抓的？”
＊
我的超凡能力是什么？
李游与独自坐在屋内，看着自己的手掌。
在此之前，她似乎从未想起过这点：越界者的身份就好像她的一个出厂设定，她知道它的存在，但不会去深思。
她还知道一些和越界者有关的常识，但在她的记忆里，她并没有学习这些常识的过程，就好像它们本来就在她的脑海里，该用到的时候就知道了。
李游与知道，自己叫李游与，是一名在统筹局入职的新人，那在入职之前呢？她没有过往吗？她是失忆了却没有被人发现吗？
她想起自己在第一次使用羽毛钥匙时对自己的打趣，那不成她其实蒙对了真相——她真的是主教的人造人？
这似乎能解释为什么韩力朝被统筹局抓到这么久，直到李游与出现，才提出可以找人假扮主教，因为她是第一个复制成功的实验体？
李游与第一次去思考这些问题，也第一次感觉到……不寒而栗。
她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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