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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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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日的生活是如此无趣,黑白交错的世界中,人的脸在我的眼前失去五官,每一个,每一个,都是如此无趣。

唯有眼前飞出的蝴蝶,是如此美丽,自由的乐舞在空中,摇摇欲坠的似要跌落,宛如人的生命。

直到那一天,从昏睡的教室中醒来,四周灰暗的背景染上了第一缕颜色,那是红色的,鲜艳的,绽放出无限的生命之力,由人构成的颜色。

我的老师,被做成了椅子,堂堂正正的摆在了黑板下面,染上了赤红的油漆。

凶器在我的手中。

但是,我不是犯人。

>>>

她从噩梦中惊醒。

现在是早晨的六点十分,已经无法继续入睡了,一方通行揉揉头发起身出了被窝,身边的最后之还睡得十分安适,吧砸着嘴应该是梦到了好吃的东西,脸颊暖烘烘的泛着苹果般可爱的红色,用指尖去碰碰,温暖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沉溺其中,就算只是一个虚构的幻影。

「我一个人也没关系。」这样的话现在看来,尽是谎言。

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和软绵绵的脸庞,一切都在和一方通行说着,现在的最后之应该是过得很幸福的,无忧无虑,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她应该是自愿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因为已经约定好了。

但是那个过去,充斥着软弱的自己,鲜血淋漓罪孽深重的过去,无法逃避,心中还怀着莫名的畏惧,令她对如今不安。梦中总是连续的做着那个实验,一天也没有停止,御坂的尸体从无人的马路堆积到阴暗的窄巷,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心中想的是接下来要吃的东西。

简直不像人。

这是她对自己的评价,可是她却也无比清醒的知道,有最后之的自己的身后才是现实,梦终究是梦。就算每夜漂浮在深深的沉眠之中,她的心里都记得,她应该保护的人是谁,一次也没有忘记,一次也没有伤害到最后之,就算在梦中高高跃起做出攻击的姿势,只要最后之出现,即使会伤痕累累,她都会停止。

这是她的赎罪之行。

绝对会保护好最后之。

洗完澡的一方通行从浴室走出来,已经有些冷的空气贴了过来,湿淋淋的头发还在发着热气,熟练地反射了对自己‘有害’的东西,这几乎都是内定设置好的程序一样,她穿上了那套唯一的衣服,条纹的水手服,来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想过给自己再买一套,也不是没有去逛街,只不过全给最后之买了,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太多,穿什么都好看,犹豫纠结的表情出现以后,不由自主的就全部买了下来。

闭上眼睛关闭了所有的胡思乱想,蒙蒙亮的清晨带着清爽总是能勾起人怠惰的思想,她转身对着熟睡的人说道:“起来了,今天要去一个地方。”

听到一方通行的声音,最后之张张嘴扭捏了两下,头埋在枕头上狠狠地滚了一下,然后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揉着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织田不在,御坂御坂疑惑织田外出夜不归宿。”

“他好歹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也会有那么几件繁忙的工,不能回家的时候。”

就和平凡无奇的警备员,加班的时间都快赶上上班的时间了,底层的小人物都是一样的不起眼又辛苦,黄泉川也是经常性的不回家留宿在办公室里。

“今天要去哪里?御坂御坂试图拖延时间再睡一会儿。”

最后之总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感受,这点令一方通行很高兴,她不擅长猜测人的感情。

看看时间现在也不过是刚过七点,她想了想还是妥协了。

“那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我去便利店。”

说完顶着一头潮湿的头发走了出去,迎接了一阵稍显冰凉的微风。

想着要买些什么,她走在坂道上享受着难得平静的时间,最近几天港口黑手党不是没找过她,一般也就是处理一些简单的纠纷,没有隐瞒着织田,还麻烦他在她不在的时候照顾最后之,不过今天有点不同,昨天晚上太宰治给她的手机上发来了一通短讯。

虽然不知道太宰治是怎么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和邮件地址的,不过也不奇怪。

“今天早上随便挑个时间来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吧,景色一级棒哦。”

发来的是这样一封意味不明的信息,一点都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不过结合中原之前说的,应该是那个首领想见她,前几次都被她推掉了,她也大概清楚差不多要去见一面了。

别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一方通行的脚步迈进便利店的大门,手指在货架上挑挑选选买了几瓶适合小孩子喝的牛奶,又去拿了几罐黑咖啡,买了几个面包和几包糖果,然后拿去收银台结账,店员熟练地快速的扫了条形码,递出去的卡也迅速的刷过,本来是没有问题的。

按照以往的习惯接下来她走掉就可以了,不过今天店员忧心忡忡的叮嘱了她几句。

“我记得你是住在织田家的女孩子吧,还带着一个小女孩,昨天下午这附近的学校发生了杀人事件,太吓人了,你们要注意安全呀。”

“听说学校的老师被活生生的做成了椅子。”

这可真是意想之外的发展,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活着的人被生生做成了椅子,她的脑子中想到了熟悉的情节,是著名小说家的一篇推理短篇,现在变成了现实中的话题,从身边生活的人口中亲自传递出,连话语都泛着凉意。

“谢谢,我会注意的。”

提好东西她走了出去,垂下头琢磨着刚才店员告诉她的案件,路过交番的时候,果然叹着气的警|察已经早早准备好了自行车准备巡查,公示栏上贴满了醒目的注意安全的字样,这和一般的杀人事件不同,是恶劣的带着挑衅的残忍的虐杀。

人们往往会从被害者身上去探寻到底是什么理由会让他招致如此恐怖的对待,却忘记了,杀人的理由是很薄弱的,经不起推敲的冲动。

加快了步伐,一方通行加快了回家的速度,脚尖在原地点了点,再次出现就是公寓的门口,她在这边很少用自己的能力,毕竟不在学园都市,使用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起来了,今天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推开门,一方通行去厨房热牛奶和面包。

吃完早餐以后,磨磨蹭蹭的时间已经走到了九点钟。

彻底大亮的天色还带着早晨那种令人迷糊的气息,上班族早就离开了家到了公司,商店大关着门还没开始营业,静悄悄的街道上往返着几个稀稀拉拉的行人,一方通行拉着最后之的手,一刻也没有放开。

“怎么了吗?御坂御坂感觉到你有点紧张。”

最后之怀里抱着一方通行亲手做的呱太的玩偶,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裙子,套着米色的针织外套,仰着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

“没事,你记得不要离我太远。”

港口黑手党的本部是一座高高的大楼,并且还是横滨的地标性建筑,她们两个人的到来应该是已经通知过下面的人的,从大厅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阻拦,在最里面靠近电梯的休息处,太宰治等在那里。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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